張所長突然用力一拍桌子，曲瀲瀲嚇得差點從座椅上滾下去。他滿臉笑意：“這辦法可行。”秦禎也附議：“小曲果然敏銳，這辦法想得不錯。”

兩人看著曲瀲瀲的目光露骨無比，就像是看著什麽獵物。曲瀲瀲後背發涼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應該知道的事？

秦禎和曲瀲瀲出現在汪令泓辦公室時，汪令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招呼她們在會客廳坐下，秘書又送來了兩杯咖啡，香氣四溢。

曲瀲瀲還在打量辦公室裝潢，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，斜斜地投影在地板上，泛出柔和金色。汪令泓的辦公室坐落在市中心某高層建築的頂層，從會客廳往落地窗方向望去，整個城市沐浴在一片朝陽中。

“兩位不知有何貴幹？”汪令泓淡淡地問。她手裏拿著幾份文件，一邊看一邊問。站在她身後的，是曲瀲瀲見過一次的妖孽美男。美男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，看不出有什麽特別。

難道這美男是汪女王的後宮？曲瀲瀲一眼瞄去，發現美男也在打量著她，連忙低下頭研究地毯上的花紋，在心裏小小的揣測了一把。秦禎微微一笑，捏住杯把，端起咖啡品了一口：“汪總，咖啡不錯。”

汪令泓擡起頭，笑道：“秦女士對咖啡也有研究？”

“不敢，只是偶爾品一下。”秦禎笑得很溫和，“其實，是我的母親對咖啡有興趣，經常和我討論，我也只是湊熱鬧。”

汪令泓的笑頓了頓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那挺好的。”手裏的筆卻停了下來。

秦禎的笑沒有絲毫變化：“我聽說，令堂一直致力於社會慈善事業，設立了多個獎學金項目。令堂的社會責任感很值得敬佩。”

“謝謝。”汪令泓將手裏的文件隨手遞給美男，示意他離開。轉身面對秦禎：“秦女士，你們今天來，不會只是來和我聊我的母親吧？”

秦禎笑著說：“汪總果然剔透。”見汪令泓坐直了身體，繼續往下說：“目前，各家媒體對汪總家事糾紛十分關註。雖然在行內人看來，不過是訴訟手段，但無論怎麽說，對龍女士的聲譽總是有影響的。您說呢，汪總？”

汪令泓已經收斂起客套的笑，靜靜地看著秦禎和曲瀲瀲。秦禎的笑越發溫和，不疾不徐。曲瀲瀲一會看看秦禎，一會偷瞄汪令泓，心跳劇烈得快要蹦出喉嚨。嚶嚶嚶，秦姐真厲害，能抵抗住汪女王的強大氣場。

汪令泓站起身，緩緩走到落地窗前，望向窗外的城市，不知在想什麽。曲瀲瀲往落地窗，陽光亮得刺目，襯得汪令泓的背影孤寂無比。

“母親是在當知青的時候老頭子認識的，可以說他們的結合沒有絲毫感情，包括後來做生意都是母親一力主張的。”汪令泓淡淡地開口，目光深邃而悠遠，“當然，老頭子也有他的有點。他這人做事有沖勁，認準的事肯定會做好，所以開拓市場什麽的都是他負責的。喜瑞能有今天，老頭子也是下了大力氣。”

秦禎站起來，走到汪令泓身邊，靜靜地聆聽。曲瀲瀲不敢落後，有學有樣，力爭每塊肌肉都擺放到位，做出最適合的表情。

“市場開拓後，總有人要負責後續。母親做的事就的是統籌大局，運籌帷幄。可以說，她是最優秀的商人。”汪令泓陷入回憶中。秦禎不說話，安靜的站在一旁。

“她也是最優秀的母親。哪怕再忙，她也要回家陪我和弟弟。”汪令泓低眉，掩去眼中的情緒：“至於老頭子，自然可以利用談生意正當光明的和其他女人攪在一起。”

曲瀲瀲默。原來有錢人的生活是如此……豐富多彩，長見識了。汪令泓說得輕松，想必當年母親內心的煎熬更甚，相較之下，自己的痛算什麽？

“其實，母親看得很開。她說過，這輩子她最驕傲的是我和弟弟。雖然家庭並不幸福，但是母親給了我們足夠的天空，這已經足夠了。”

秦禎遲疑地開口：“那，汪總為什麽執意要打官司？”

汪令泓轉頭看著秦禎和曲瀲瀲：“我知道，母親並沒有把她和老頭子放在心上。在母親的生命裏，有更多的事比他們兩個狗男女重要許多，比如她的事業，比如她的慈善項目，比如我和我弟弟。按理說，和老頭子有染的女人多得是，我該看淡才是。我只是，我只是……”汪令泓臉上出現少有的憤怒，“老頭子就算了，他是什麽貨色我都清楚。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子，憑什麽傷害我母親？誰給了她這樣的權利！”

“就是，這種女人最可恨了！”曲瀲瀲脫口而出。她想起了盛光霽和譚荔在街邊的擁吻，想起了盛光霽的遮掩，抑制不住的憤怒在心裏燃燒起來。

汪令泓搖頭：“小姑娘，你還是太年輕了。這種事，如果男人沒有弱點的話，任何人都無法破壞他們。我只是很憤怒她對我母親的傷害。那陣子，母親為了和老頭子離婚的事，心力憔悴，她還要來炫耀！年紀輕輕的小姑娘，不上進不努力，一心想靠著男人過日子。寄生蟲的日子很好過？”

這話，好像譚荔也說過，曲瀲瀲心說。她的意思是，在這種事情上，男人女人都要承擔責任？

“所以，”秦禎若有所思，“你才讓她嘗嘗，從巔峰落下的感覺？”

汪令泓扯開一個笑：“給她個教訓。反正，她也分不到多少。”

秦禎暗自松了一口氣，她都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準備。原本以為很難的勸說工作，比想象的要輕松許多。她問：“汪總，不知什麽時候再次調解？”

“你們定時間。”汪令泓說，陽光拂在她臉上，神色平和又安寧：“你們和陳榭定了時間，就通知我的律師。”

曲瀲瀲看著兩個女人有禮的握手，不可思議地眨眨眼。這就結束了？這就成功了？秦姐威武！(≧▽≦)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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